怪杰儒医行医回忆录04高手在民间拜

怪杰儒医行医回忆录

04高手在民间、拜师学艺难

启蒙恩师隐民间，默默追随许多年。

佛心道气歧*研，玉道高僧得真传。

一、从医好风光

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缺医少药，伟大领袖毛主席提出“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医院是很少的，医院上班的人，那可都是根正苗红，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便是上个卫校也需要是有背景的，如果可以在村医疗点上班那也是一件非常风光的事，然而这一切与我这种另类人都是无缘的。

当时能够看到一些走街串巷的游医郎中，他们凭借着自己手里的绝技，在家里捯饬个小药柜，准备些中草药。如果要是谁来家里看病，给病人把把脉抓几副小药，收些钱也是可以补贴家用的。那时，我感觉他们无事时拿个摇铃走街串巷游转行医，碰到有看病的就看病，没有病人也可以四处转转，倒也逍遥自在。

也有一些受病家邀请前往出诊，这种大夫通常是比较金贵的。病家条件好的套个骡车，那可比现在坐宝马、大奔要气派的多，也有的是牵着个牲口、拉着个平板车、骑个自行车带着大夫。一般来请大夫时都会带一些罐头、白面蒸馍和时令水果，到病人家看完病后又受到好酒好肉招待伺侯，最后还得把大夫送回去。

那在当时是何等的风光和荣耀，真是“求医如拜相”。大夫受人尊重，这些大夫在别人请自己去出诊时，也会觉得是非常有面子的事。

二、恩师来了

我当时虽然才十二三岁，但我却认得很多民间中医：济源勋掌的秦家正骨；杜村的妇科大夫周临庸；思礼小北姚的卢一勤熬膏药治疗各种疮疡疔*；南姚的刘全英治疗皮肤病、起鸡眼、除黑痣、袪斑、挑痘；李八庄的卫思哲治疗消化系统疾病；坡头的*杰轩善长治疗风湿疼痛……他们都靠着自己的一技之长为民治病养家糊口。并且他们对自已的技术是相当保密的，一般不带徒弟不传外人，就是自已家里也是传男不传女，传儿媳不传闺女，这就更显得神秘了。

当时有一位民间老中医进入我的视野，他那时六十来岁，气宇轩昂，声如洪钟，走起路来也健步如飞，平时穿着大衫，戴个墨镜，留着八字胡，拳如铁锤，经常会用力握得咯咯作响，即便是一两个年青人用尽全力也难将他握着的拳头拨开，给人的感觉就是仙风道骨，标准的习武之人。此人性格刚毅、脾气暴躁、性格孤僻，生活习惯更是怪异，他有五个儿子、四个姑娘，平时都是自己做饭自己吃，并且做饭的时候，包括老伴在内，任何人不能近前。如此个性另类的他，是一个有名的兽医，方圆百里谁都知道他的大名，他也成为我后来想跟师学习的对象，他就是孔庆瑞先生。

在先生家中收藏很多医书，那时我记得的书籍有《*帝内经》、《神农百草经》、《本草纲目》、《寿世保元》、《千金要方》、《金匮药略》、《医宗金鉴》、《外科正宗》、《医台秘要》、《针灸秘诀》等许多医学宝典，并且好多都是已经发*的线订手抄本。

这在那轰轰烈烈的文化革命中破四旧立四新的时代有这么多的古书藉是要承担很大风险的（因为他是贫下中农，儿子也当兵，又是*属，所以才不会受到冲击），并且也是很不容易讨弄得来的。他敬奉药王孙思邈，还供奉着药王的雕像，经常顶礼膜拜，焚香上供。

三、高人亮绝活

1.为妇人治疗脱臼

第一次让我开始留意他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村边玩耍，当时一位农夫拉着个妇人，下坡时车速太快失控将妇人摔出车外，胳膊脱臼了。妇人抱着胳膊痛苦难当，额头浮出大汗，泪眼连连。那时他恰好路过，二话不说直接走到农妇跟前，触着她的胳膊，摸捏旋转推拉提送，只听“咔嚓”一声，妇人大叫起来“哎哟，哎哟”。先生说：“你抬抬胳膊扭动扭动看还痛不？”妇人立刻停止了哼哼，将信将疑然后轻轻活动胳膊，满脸惊讶，居然奇迹般的好了。不待夫妇二人言谢，先生早已拂而去。让在一边的我也看呆了，原来先生除了给牲畜看病，还有如此妙手绝招，从此我就对他格外留意。

2.肺痨患者也敢医

他家的对门有个和先生基本同龄的人名叫孔庆丰，据说他们是堂兄弟，孔庆丰骨瘦如柴、面容憔悴、经常咳嗽偶尔还吐血，是个非常严重的肺痨病人。他经常寻先生给他治病，针炙、艾炙，还会拿走一些小药丸之类的药物，在那少医缺药的年代先生能为这位非常厉害的肺痨患者减轻痛苦，进行治疗也实属罕见。

3.治疗牲口有绝招

在那个年代每个生产队基本都有一辆汽马车（是当时的生产运输工具，能套四个牲口，那时候大骡、大马是主要的牲口。）一辆汽马车基本上是一个生产队的全部家当，那时候若是一个大牲畜得病，就能牵动几百囗人的心，经常会引来不少群众围观，甚至伤心落泪。

但牲口得病也是常有的事，如果结痔（肠梗阻）了，处理不好是会要了命的。通常也比较难治，其他人也真的没办法，只有他有一手绝活。他会从自己的手提兜里取出一个用竹竿削成斜槽的器物把自已带的药物调成稀糊状，抱着被病痛折磨的躺在地上牲口的头部，将竹槽塞入牲口的嘴里，湊起头用水顺下，大约十五分钟左右，他顺着卧在地上的牲口转上几圈拿起鞭子猛抽几鞭，牲口受了惊吓，立马站起抖抖身子，突突突几个响屁之后，随着“噗”的一声，一大堆粪便瞬间排出，然后牲口就神奇般的好了，让人们无不称奇。

他虽然给人看病不要钱，可是给牲口看病要东西却是从不口软，动辄就是几百斤小麦、拉车煤、要不就是几十块钱，那可是当时非常大额的数字，并不是生产队长一个人能做主的，都需要队委会研究甚至还要开群众会通过。因为牲口牵动的是每家每户的心，而且也只有他有这手绝活。因此在那个年代，他家的生活非常富足。

他经常说“老天生我来这个世上，就是普度众生为民解难的，是不允许我收他们的钱财，而对牲口这些牲畜它们就是为人服务的，对畜类也讲仁慈成何体统。”因为他给牲畜看病收钱，给百姓看病则不收，所以大家都说他是兽医，可我坚决不这样认为，要不他凭什么医好那么多乡邻。

4、走，学医去

我是个小屁孩，因为觉得他深不可测，也想从他那里学点东西。于是整天想尽办法跟着先生，自己也很有眼色，颇讨先生喜欢和信任。他经常让我去给他灌屎壳郎，而且他只要头上有冠的公屎壳郎。我也特别勤快每次出去带着头，提着小水桶连灌带挖一个上午就能挖一大洗脸盆公屎壳郎。逮回来之后他让我把公屎壳郎淘洗干净，扭下带冠的头交给他。他会继续用阴阳瓦焙干后，研末收藏，至于中间怎么做，从来都是背着我的。

后来我观察久了知道，在给牲口治病时除了屎壳郎研成粉末，还会掺入芒硝给牲口顺下，这就是先生治疗结痔的灵丹妙药。屎壳郎别名推屎虫，配上芒硝的行泻，岂有不通之理。

我每次的劳动之后先生也会奖励我一些水果、糕点或先生做的小灶我真幸运极了。

除了屎壳郎，他偶尔也会让我收集一些药材，除此之外我每次去先生家，一进门真是丢耙拉帚笤见啥干啥。扫地、挑水、起猪圈、担茅粪样样都做。夏天先生乘涼时我帮着摇扇驱蚊，冬天我帮先生烧洗脚水、灌葡萄糖瓶用热水暖被窝、提夜壶，待先生睡下后我也趁他不备，悄悄地揣上一本医书回家夜读，第二天未等先生起床我就到他床前为他准备好洗脸水、倒夜壶、叠被子。我知道跟班学艺三年，效劳一年这是旧社会当学徒的规矩。

他的性格也是古怪的，对自己的药方更是保密，也从不主动教我东西，而我一边观察，一边也总想从他这里学点什么。我知道如果正面问他一定是吃闭门羹的，我也尽量开动脑筋，想方设法想让先生开口教给我点东西，就经常用激将法，还真从他口里“套”出了不少偏方，时间久了，先生看我也勤快，也是真心想学，也有意无意教我一些东西。

孔老先生是那时我最崇拜的人，也是我走上医学道路上的启蒙者和引路人。跟他的几年时间，我的的确确也悟到了很多。

天降仙人隐民间，拯救黎民脱苦难。

精研歧*真功见，内外妇儿样样全。

针炙拔罐配药丸，丸散膏丹效灵验。

妙手医过多少人，从不收取分文钱。

生活过得很滋润，明面兽医赚大钱。

不明真相误兽医，玉道高僧不露面。

追随先生许多年，暗拜恩师做典范。

承蒙厚爱多指点，启发成就我少年。

坐堂行医几十年，常把教诲记心间。

德才垂史启后人，佛心道气得真传。

结语

多年之后，在先生临终之际，我去家中探望，他把珍藏许久的秘笈手抄本赠予了我，让我从中汲取了无尽的智慧和力量，为日后的成长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无奈的是，后来多次搬家，不慎遗失，也成为了我终身的遗憾。

不过跟先生贴身学习的日子，耳濡目染，日后根据他用的方子不断去学习，去领悟，去实践，也收到了非常好的反馈。这在今后的篇章也会多次提及，正是先生的领路，我才真正踏进了行医这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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